心中一动,我挥退漠漠,叫来昨晚值夜的霜儿。
霜儿捻着衣角,不肯说,在我再三逼问下,她才支支吾吾地说道:“陛下不让奴婢说……昨夜奴婢来瞧瞧长公主……陛下脱了外袍,靠躺在床头……长公主睡在里侧,陛下觉得冷,便拉了半副锦衾盖在身上以御寒。”
六哥与我同榻而眠?
这一惊,非同小可。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将会掀起多大风浪?
我强自淡定道:“六哥乏了,才在我这里暂歇片刻,没想到一觉到了天亮,霜儿,此事你知我知便罢了,休得胡言乱语,若有第四人知晓……”
“奴婢晓得该怎么做。”霜儿慌张地下跪,“奴婢对长公主和陛下绝无二心,长公主大可放心。”
“先退下吧。”
我拥着锦衾,不明白六哥为何留宿在我这里,而且与我同榻而眠,难道真是担心我的病情?
蓦然想起一事,我代替六哥航海避兵,分离前夕,六哥也在我寝殿待了一夜,直至翌日凌晨才离去。这事还是雪儿在海上告诉我的,当时我没放心上,此时想来,却觉得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