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她迟钝封闭的大脑,沈青砂微微一愣,问:“我睡了很久?”
“你睡了半年,从去年八月到今年二月,整整六个月,一百八十三天。”
“八月……”无意识地呢喃重复道,模糊的记忆碎片在脑中翻飞,一点点聚集,终于连成一幅完整的画卷。沈青砂眼眶微睁,然后猛地抬手抱紧脑袋,沉睡了太久的大脑一时间无法接受如此多的冲击,穆成泽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只是被她这副模样吓到了,忙轻轻拍着沈青砂的后背,笨拙地安慰道:“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青砂不怕,我们不想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十指颤抖着紧握成拳,她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眼睛宛如深不见底的无波古井,声音干涩喑哑,“谷雨是不是……没了?”
“是。”穆成泽眼中那浓郁得化不开的悲伤越发厚重,大手轻轻包住她攥得用力的拳头,“你要去看看他们吗?”
他们?沈青砂一愣,然后再次无法控制地开始颤抖,“还有谁?”话一问出,答案突然就弹了出来,声音颤抖得几乎无法成调,“应公公?”原来,他终究没能活下来。是了,受了割喉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不死,是她把一切想得太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