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兴把账簿随手丢在桌上,揉了揉因使用过度而酸胀不堪的眼睛,这才幽幽道:“倒也不是有很多错漏。”
主簿松了口气,却听得李世兴冷笑着说——
“这里面就没一处账是对的!”
“就这样的坏账烂账,如何能够进京面圣述职?”
他深深怀疑,那些审查稽查的人是看不出来这账簿里的问题吗?
还是说县太爷狗胆熏天,交的是假账?
只可惜前一任县太爷连带着他的师爷主簿一起死在了原始村。
不然李世兴真的要好好问一问,他们是怎么能把这么烂的账做到欺上瞒下的。
什么样的账能把一向冷静自持的李世兴气成这样?
顾临之实在好奇,可是那账簿实在太小,就算相机倍数放到最大也看不清楚。
只好清清嗓子问李世兴:“这账里面有什么问题?”
对于如今随时随地会忽然冒出来的神明声音,李世兴已经见怪不怪,挥挥手让主簿下去。
待室内一片安静,他才从容不迫道:“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要么是今儿修路,多用了几千两银子,要么是明儿修县衙少用了几百两。”
“这多用少用,还有什么说法?”
李世兴眼里苦涩弥漫:“说法自然是大大的有,您也看到了,那乡道的路,泥泞不堪,四处坑洼,一看就是用的最差的料,做的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