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欲在对生身母亲的憎恨中再找出母爱的孩子,感受到的却只是养母的冷酷。
二十岁之前的日子不堪回首,忘却它吧!
养母现在每顿饭都给不在家的我也摆上一份,以祈祝我的武运长久。
生母将我的饭置于正座,并摆放柿子为我祝福。
愿母亲健康。衷心地感谢志郎。
二月十八日
突然接到出发的命令。机械化部队要来皂市与我们换防,听说他们是关东军。暴雨猛烈地击打着大地,道路一片泥泞。在我们经常向东遥拜,并举行运动会的操场上,换防部队的几十匹军马在寒冷的风雨中,可怜巴巴地耷拉着脑袋,没有一匹昂起头来,真想像不出这是如疾风般驰骋疆场的战马,倒让人觉得是件地上长出来的雕塑,一动不动。它们默默地哭泣,不是通过语言,而是用形体诉说着雨中的辛酸。士兵们只将雨布搭在马背上,但在滂沱的大雨中几乎不起什么作用。乌云压顶,小镇被笼罩在狂风暴雨之中。
出发!向火线进发!大家都在忙于整理行装。即使战死了,也别留下让人难堪的东西。只带走必需品,其他,统统扔掉。
武士道即为死,所谓忠义即意味着死。
有什么可留恋的呢?我不过是自我小范围内站着的人,一个一文不值的人,一个死而无憾的人。
这次也许战死,但死也要死得体面,死得光荣。这样也为傻乎乎的我增加点起码的价值。冲锋在前,这是我的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