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道焕坐在廊下,听着不远不近飘来的歌声,神色淡定。
年纪越大,越喜欢听这种。
听在耳朵里,只有一个词形容,舒坦。
至于是啥内容,恕他没文化,完全不晓得。
这份淡定,甚至认真看戏的神态,带给韦兴极大的震撼。
自觉这半辈子见过许多人,经历了许多事,却有点看不透眼前的少年。
“听说小娃娃这些日子受到不小的惊吓,连来的路上,都有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跟踪。”
韦兴决定打破这种沉默。
杨道焕佯装震惊:“啊,竟有此事!晚生一直在家养伤,完全不知道。来的路上竟然也没发现。”
韦兴目光一动,皱眉看着杨道焕,笑道:“娃娃聪明。咱家儿子要是有你一半,也不用让咱家担心了。”
听到这话,韦晃脸色有些难看。
杨道焕赶忙起身,请罪:“请韦爷恕罪。如果不是晚生执意邀请韦兄逛青楼,也不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晚生缺乏城府,倒是韦兄镇定自若,一下想起周忠不该出现在那里,从而启发了晚生。”
听到“缺乏城府”四个字,韦兴轻咳一声,你还缺城府,咱家的儿子被你耍的团团转。
他在丧礼现场,听了儿子的禀报,就意识到杨道焕有问题。
不过,通过几天的观察,他可以断定,逛青楼并闹事,完全是杨道焕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