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以为大人想到了妙计,双眼蓦地亮起了光。
陈进德沉吟片刻,闭了闭眼,涩声道:“纵使我如子书珩所愿认了罪,子书珩便能放过骏儿了吗?他打仗的时候杀了多少人?打仗可不讲求礼让,说白了,那就是一土匪!根本不会与我们讲道理!”
管家听到这话,这才知道大人是要弃车保帅,赶忙苦口婆心地劝:“大人,大人不可啊!少爷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少奶奶如今身怀六甲,还不一定生的就是儿子,少爷现在就是陈家的独苗,若是少爷没了,大人如何向陈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陈进德反问,“把骏儿一人搭进去,和把我陈家全都搭进去,你让我怎么选?”
管家微微张了张嘴,最终只发出一声悲哀的叹息。
陈进德捏指成拳,深恶痛绝道:“放心吧,我定会杀了子书珩,替骏儿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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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骏自从被人抓回来就没有吃过东西,身上到处都痛,伤口处尤甚——那两根手指没人给他包扎,伤口至今还暴露在外,稍微一动,便能让他疼得五脏六腑都揪到一起。
眼睛被蒙着,他不知现在是何时辰,为了让自己忘了疼,他开始回忆此生快活的时光,谁知忘了皮肉之苦,心却疼得直抽抽——他生来高人一头,别说临阳了,附近几城的大街上,他都能横着走,就连自己当初被柳知源废武功时也没这般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