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仍和父亲僵持着,表面上他们的分居状态并没有大的改变,直到二哥出事。
二哥出事了,此时二哥已经是北部边陲部队里的一名排长了。他在带战士巡逻时,赶上了大烟炮,队伍被烟炮吹散了,二哥为了寻找战友,自己也迷路了,第二天被发现时,已经被冻僵在雪地里。二哥因为病情严重,被辗转送到了军区总院接受治疗。军区总院距离军区大院并不远,只有两站地。母亲带着我和二姐来到二哥病床前,我被眼前二哥的模样吓坏了。二哥的头肿胀着,已缠满了纱布,二哥的双手双脚也缠满了纱布。但二哥还是认出了我们,他先叫了一声,妈。然后把目光落在二姐和我的脸上,我看见二哥的泪水打湿了眼前的绷带。
主治医生把母亲叫到了医生办公室里,我和二姐被留在了外面。不知主治医生小声地和母亲说了什么,只听到母亲大声地说,不,我儿子还年轻,一定保住他的腿。
未几,母亲从医生办公室里冲出来,脸色难看。她上楼,又找到了院长办公室,不管不顾地冲进去,嘶喊着,王院长,要调医院最好的医生,一定保住我儿子的腿。母亲喊完了,她才发现,父亲和军区卫生部部长已经在院长办公室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