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巴赞先生这番振振有词的话,达达尼昂根本不予理睬,不想和他朋友的这位跟班理论,只是一只手将他推开,另一手只去旋转五号房间的门把手。
门开了,达达尼昂进到房间里。
阿拉米斯身穿黑色大衣,头上戴一顶颇像教士帽的平顶圆帽,坐在一张椭圆形桌子前面,桌子上堆满一卷卷纸和厚厚的对开书本。他的右边坐着耶稣会会长,左边坐着蒙迪迪耶本堂神甫。窗帘是半放下的,照进来的光线暗幽幽的,正适合静静地遐想。一个年轻人,尤其是一个年轻火枪手的房间里引人注目的所有世俗物品,都神奇地消失了。巴赞大概担心他的主人看见这些东西,会重新产生世俗的念头,便把宝剑、手枪、插羽翎的帽子和各色各样的绣件及花边,统统拿走藏了起来。
取代这些东西的,达达尼昂仿佛瞥见有一根苦鞭,挂在一个黑暗角落墙壁的钉子上。
听见达达尼昂开门的声音,阿拉米斯抬起头,认出了自己的朋友。但是,令达达尼昂大感意外的是,他的出现并没有给这位火枪手产生多少印象,因为这位火枪手的思想已经完全摆脱了尘世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