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这么做?”
“她觉得那样比较安全,她干嘛还要比较安全?她的时速精确地维持在五十五哩,因为她相信‘飞机监视速度’这种标语,不管你抬起头,发现天空中空无一物,都无所谓。”
“她会看见你的嘴在动,杰克,她会知道你在和某个人说话。”
“她会以为我跟着收音机在唱歌。”
他并没有举起手,只动了动手指头打招呼,手掌稳稳地握住方向盘,我听见那辆凯迪拉克很有音乐性地吧吧两声,他很轻松地一小时开到八十英里,我研究他的靴子。绣在皮面上的鹿头已经磨烂,线头须须毛毛地垂落下来,鞋类部分已经磨坏,鞋底和鞋跟之间,有一大团泥巴——我认识他两年以来,他一直穿着这双靴子。录音座传出罗珊·卡希的歌声:“没有人深入我心,没有人是一个谜。”
“你想她成名是靠她爸爸的关系,还是靠她自己?”杰克说。
“你知道吗,车上大概有一百个瓶盖。这些东西可能会刺破小孩的光脚丫耶,杰克。”
“除了你以外,没有别的小孩会上这辆卡车。”
“你怎么搞得这么脏?”
“你怎么搞得,”他学着我说:“说话像个孩子。如果你想,现在可以坐回位子上来了。她不会往后看发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