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不说,就这么定定地站在灵体前方,盯着那一袭白床单看了很久。
气氛霎时更为沉默了,身后的子孙大气不敢出,紧盯着老人,又瞥了眼靳乔衍。
后者表情寡淡,丝毫没有被老人的气场所摄,只是冷冷地跪坐在那,老人不动,他也不动,老人不开口,他也不开口。
局面一度僵持。
殡仪馆负责人二丈摸不着头脑地看着老人,又看向靳乔衍,想说什么,话到嘴边,看见靳乔衍那张冰冷的脸,又硬生生把问话咽进肚子里。
算了算了,靳家是惹不起的,人家爱怎么走流程,就让人怎么走,靳乔衍都没说什么,他一个外人还能开口?
过了好久,老人这才悠悠地开口道:“小远啊,没想到我竟然还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一天,当初劝你别胡思乱想你非不听,跟我讲什么爱情,现在好了,这才五十出头,就躺进了那冰冷的柜子里,身边连个真心实意对你的都没有。”
随后布满褶子的脸往靳乔衍方向一偏,明明是年过八旬的脸,翟思思却感到一股极强的压迫力。
印象中老人都是双目慈祥的,但到了老人这儿,却是经历过沧桑后更为凌厉的威严。
她的心里不禁打着颤儿,莫名就有些惧怕老人的视线,一如课堂上害怕见到老师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