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后,我妈带我去医院打狂犬疫苗。这种针要多疼有多疼,我一条大腿都抬不起来,呲牙咧嘴的直嗷嗷。
医生交代,打完狂犬疫苗人的抵抗力会变差,千万不能着凉感冒,也不能剧烈运动过度劳累,否则疫苗有失效的风险。我妈一听,干脆把我关在家里几天,并且命令我务必在这几天内将所有的暑假作业写完。养伤是一方面,另一个原因是我将跟我姥儿一块儿进行一次我从出生到现在最长的长途旅行,最好提前做好准备,别玩儿疯了再回家补作业。
当然了,以现在的眼光看,这次路程其实一点儿都不远:先去我老舅姥爷家待一个礼拜,然后辗转到另一个省会城市,到我姥儿的大哥我的大舅姥爷家继续小住。
终于熬到出发的日子,我兴奋地和我姥儿登上火车,不用一上午便来到熟悉的老舅姥爷家。
不过这一次,老舅姥爷家里彻底变了样子。原本一大片葡萄架子全被铲平了,取而代之的是两趟整齐的鸡舍,一千多只老母鸡每天在里边咯咯哒的下着蛋,一千多只小鸡雏也随时准备除旧代新。
这东西我看着新鲜倒是新鲜,不过院子里的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连他家那只大狼狗每天都熏得无精打采的。
第一天白天,我先上曾经遭过雷劈的老罗家溜达了一圈,人家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一点异常也没有。墙上被熏出来的那个“好”字,都早已被清洗掉看不出痕迹。我觉得很无趣,又在大坝上溜达一圈儿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