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丁文修辞的精义仍然没有枯竭的迹象,但是腓特烈对于虚华不实的言辞感到不耐,就用严正和征服的高昂声调打断演说家的谈话:
古代罗马人的坚毅和智慧的确天下闻名,但是你的讲话有违智慧的道理,我希望你的行动能表达出坚毅的气概。如同所有尘世的事物,罗马同样能感受到时机和命运的兴衰荣枯和变化无常,那些最高贵的世家都已迁移到东部,居住在君士坦丁的皇家城市。你们所剩余的实力和自由,长期以来为希腊人和法兰西人耗用殆尽。你还想见到罗马在古代的光荣、元老院的威严、骑士的锐气、军营的纪律和军团的英勇?你会在德意志共和国找到这些事例,罗马已经不是帝国,只剩下赤裸和孤单,帝国的装饰和德性同样发生迁徙,越过阿尔卑斯山,赋予一个更值得拥有这个称呼的民族。他们可以为你们提供保护,但是会要求你们的绝对服从。你的借口是我本人和从前的皇帝受到罗马人的邀请,说实话你用错了字眼,不是邀请而是恳求。查理曼和奥托将这个城市从国外和国内的暴君手里拯救出来,现在他们已经长眠在自己的国家,他们获得的疆域就是你们得救应付的代价,就是在那块领土上面,还是让你们的祖先生于斯、长于斯和终老于斯。我合法拥有继承权和所有权,谁敢将你们从我的手里夺走?难道法兰西人[5184]和德意志人的手会因年龄的关系而变得衰弱无力吗?我被人打败了吗?我被人俘虏了吗?我的四周旌旗招展,难道不是围绕着战力强大和所向无敌的军队?你对你的主子强加许多条件,你要求我立下誓约:如果条件公平合理,誓约是毫无必要的废话;要是不能达成公正的要求,这种做法等于把我看成罪犯。难道你有资格怀疑我的公正?我的臣民当中最卑贱者都感受到我的大公无私。为了保卫卡皮托,谁说我不愿拔出我的宝剑?我就是用那把剑将丹麦的北部王国归还给罗马帝国的。我的赏赐如同滔滔不绝和自动自发的溪流,你竟然对我规定出数量和对象。我对耐心等待和建立功勋的人一定会慷慨解囊,而对那些言辞粗鲁和仗势强求者则一毛不拔。[51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