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行迅速,已早走过乌鱼滩,见滩上只有一所房舍,甚是整齐。左近还有一小片水田菜园,水边停着两条小快船,空无一人。等到走过,才见房舍内走出一个十六七岁的村童和一农夫。一会,便见村童纵入水中,水性颇好,转眼沉入水内。丁立知道当地乃是小菱洲的耳目,村童必是奉了郁五之命,代伊、水四贼在此守望,见派出去的水贼一个也未回转,小船反倒开来,黑摩勒师徒那身装束极容易认,必是泅水绕往送信,忙喊:“师叔!小菱洲已隔不远,他们都有特制水镜,无论风浪多大,十里内外来船,十九可以看出。师叔何不将衣服换去?”黑摩勒笑答:“只顾说话,我还忘了换衣。初次登门,这等打扮,如何见人?”铁牛道:“我们人还未到,他已发动两起埋伏,想要暗算。师父还要准备一点才好。”
黑摩勒道:“此是几个无知少年与贼党勾结所为,与本主人无干,上来应以客礼自居。平日你还劝我先礼后兵,如何今日这样气愤?就要动手,这身衣服就有用么?”铁牛道:“我料此去必动干戈,取回宝剑决非容易,多么客气也没有用。否则两家长老都非常人,门人子孙瞒了他们,勾结恶人在外生事,断无不知之理。方才丁大哥又说,他们还有望远水镜,乌鱼滩一带停了两条贼船,难道没有看见?分明有心护短!我们外人未必讨得公道。至多见我师徒年轻,他们人多,老的不好意思亲自出场,假痴假呆,装不知道罢了。想起方才那些水贼何等凶毒,实在气人!可惜伊氏弟兄和那姓水的狗贼不在其内,要都杀死,岂不痛快?我想秃老伯伯不肯见面,也许赶往前面去了。我们自然能忍则忍,不愿多事,上来不得不和他们客气,极力忍让。真要欺人大甚,那也说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