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男人一能下地走路,余彩凤便收拾了为数不多的行李,搭着弟弟家的马车,回了东山村。
余彩凤出嫁过后,只回来那么一次。离开东山村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再次看到村口的那棵老榆树,真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抚平小弟给买的棉布衣裤,冲着那些记忆中或陌生或熟悉的容颜,挤出一抹笑容。
“哟!这不是老余家的彩凤嘛!!十几年没见,孩子都那么大了?”老榆树下,聚集着几个下棋、侃大山的老人。村长一抬眼,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余彩凤一家,一愣之下,认出了她。
余海的大伯余立春闻言,匆忙站起身来,向这边走了几步,仔细地把余彩凤打量了一番,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哽咽地道:“是彩凤,真的是彩凤这孩子!瘦了不少,一路过来吃了不少苦吧?”
“村长,大伯……”余彩凤眼泪婆娑,不知是想起自己以前不能掌握的命运,还是故人重逢的喜悦。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余立春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笑容满面地道,“你爹从去年听说东北大旱,就开始念叨着远在东北的你。你这孩子也是个倔的,咋不早点回来啊,受了不少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