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如粘稠的果冻,光线如缠绕纠结的半透明细线,一切都仿佛被赋予了新的概念。我抬起自己的手凝目注视,所幸手还算地道,没有变成熊掌或者猫爪。
谈话和午餐都已结束,唯独留下奇怪的感觉。两人各自沉默着坐了一会,之后我起身准备离开。回医院探望乔治亚的情况也好,到哪里透透气散散步也好,总之要离开这间餐馆包厢。包厢已经不成其为包厢,再呆下去,恐怕要变成绿皮火车了。
不料下楼结帐时,服务员说已有人付了款。随即走来两名黑西服男子,男子体貌没有明显特征,给人无印象的印象。
组织。
我的第一反应是组织人员终于找上门来,接着大概要给我和蔡西戴上头套,将我俩五花大绑,送到远离人世的未知的哪里。
“请、和我们、走吧。”左边的黑西服彬彬有礼,但其发音的语调相当不自然,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被他拆分得不伦不类。
我原地不动。
“如果可以,希望能够相互配合相互合作。”右边的黑西服普通话则标准地道,做电台播音员想必都绰绰有余。
我倒想看看,若是不配合不合作两人将采取什么对策。
“请、不要、大动干戈。”左边黑西服用蹩脚的普通话强调,我猜想可能是日本人或者韩国人。
“请不要让我们难办,否则只好大动干戈。”右边的解释说:“我们想尽可能以和平的方式处理问题,从个人角度来说,非常讨论暴力。那东西一旦被激发出来,很难悬崖勒马,非得发泄个痛快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