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垣露出为难又好笑的表情，他摇着头，还是从怀里掏出皮夹子，拿了几张票子出来，又将皮夹展开来给小孩儿们看里面的一张照片。他指着那照片上的女孩儿，挨个询问着孩子们。小孩儿们有的摇头，有的点头，霍思垣一脸严肃地俯下腰去听他们的七嘴八舌。
小七觉得脸部肌肉有些酸痛，她想笑，嘴角抽动却是笑不出来。鼻子发酸，眼眶热了，两行泪快速滑过脸颊，流到了耳边，她又将脸埋进胳膊里。
傻子，傻子，她心里喊着。
霍思垣分明是一直在找她，他不相信她被火烧死了，也没有别的线索，他凭着意志和爱，从江洲一路找到这里。也许他去海市找过，找不到，便沿路来到这些边边拐拐的市镇。他走过了多少路？看他黑瘦成那样。然而他还是没变，一股子执拗，一股子认真。
天可怜见，让他找到了这里，让她看到了他。
黑背他们吆五喝六地猜着拳，小七还趴着，手藏在袖子里，手指神经质地划动，脑子里过着千军万马。
她不能开口叫他，霍思垣看到她会不顾一切地冲上来，到时两人都会没命；她也不能下楼找他，她的速度没有黑背他们快；这小镇的派出所也不知道在哪里，集市上只有管理处，根本不管用。
但霍思垣若就这样走了，他怎么会再回头？这一走散，她再上哪儿找他！
她脑子里轰轰作响，手指捏得发红，黑背他们仍在喝酒，霍思垣已将钱包和照片收起，要随着人流向前走了。他表情失望，明显没有从孩子们那里得到答案，此地没有人见过照片上的那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