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外面传来哗啦啦的声音,是沉重的靴子刮在地面上。他的父亲进了门。这是个健硕的农夫,半秃的头上零星地撒着几缕卷发。
“你好呀,西利尔。”他兴高采烈地说道,“你倒还没忘了咱们啊。”然后又转头对儿子道,“林子边上又种上好几排了吧?”
“已经搞定啦!”乔治答道,继续埋头看书。
“那就好,进展不错嘛!我跟你说,孩子他妈,兔子把咱家的萝卜都啃光啦!”
“早猜到了。”妻子答道,心思全在炖锅上。好不容易,土豆在她看来算是煮熟了。她这才端着热气腾腾的锅子走了出来。
饭菜摆上了桌。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动手切肉。乔治从书中抬起头来,打量了一眼食物,然后又看起书来,直到盘子端到眼前才停下。女佣坐在窗边的小桌旁。我们开始进餐。砖石小径上有四只脚踢哒踢哒地走近了。先是个小女孩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已成年的姐姐。小女孩一头褐色长发在水手帽下四处飘散。她满不在乎地把帽子丢到一边,坐下来就开吃了,嘴里喋喋不休地跟母亲说着话。姐姐二十一岁上下,冲我笑了笑,褐色眸子亮晶晶的,先去洗了手,然后才回来坐下,愁眉苦脸地望着自己盘里半生不熟的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