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唔……你的想象力不错。能从一支没有风景的曲子里听出风景来,委实不大容易。”
我的脸一僵,往他身边凑了凑,请教他:“这曲子不是叫《玉梨春》吗?”
他点点头道:“不错。”
我又凑近些:“‘梨’不是‘梨花’的‘梨’,‘春’不是‘春天’的‘春’吗?”
他好整以暇地看我:“所以?”
我露出一个“那不就得了”的表情,极力为自己辩解:“梨花是风景吧,春也是风景吧,你不觉得我的理解很点题吗?”
他看我的神色已经接近无奈了:“从前有位美人唤作梨娘,此曲乃她的仰慕者为她所作,不过是取她的名为曲名,内容却与梨花不相干。”理了理衣袖,“依我的理解,与春约莫也没什么关系。”
我听后晓得自己闹了笑话,却马上恢复镇定,装作恍然的样子:“哦,原来这是一曲《凤求凰》啊。”
他唇角勾了勾道:“如今看来,司马相如与卓文君能成一段千古佳话,还要多亏文君懂琴。”一边将琴收回琴盒中,一边话中有话地道,“否则,对牛弹琴,还谈什么风月?”
我哼了一声:“你以为文君之从相如,是因为他弹琴好啊,那你实在是太不了解女人。史书说相如‘雍容闲雅’,气度出众,若文君当日所见,是个奇丑无比的人,哪还有什么佳话?”偷偷瞄他一眼,脸上一烧,口上却道,“你嘛,也就是看得过去的相貌,对牛弹琴,牛还不一定看得上你。”说完起身,“不跟你说了,天气这么好,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