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要给男孩儿准备点儿吃的,他跟着她到厨房里去帮忙。他只是想靠近她,不离开那股温暖的果香气息。当她把洗好的草莓放进他递给她的盘子里时,他抓起她那只湿漉漉的手紧贴在自己脸上,仿佛他是个怕冷的、乞怜的人。他想亲那只手,但她挣脱了,狠狠瞪了他一眼,走开了。
他呆呆站在原来的地方,不知所措。但她又默默地走过来,声音低沉而恼怒地问:“为什么这样?”他喃喃地说:“我不知道,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她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个耳光,他却抓住她的手腕,在水池前紧紧抱住她。他看见她朝男孩儿坐的地方瞥了一眼:而那孩子仍然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脑上的图像。
它就是那么发生了,在毫无准备、似是而非、模模糊糊的情景下发生11了,但他又觉得它并非偶然发生的,因为他似乎早已感到它会发生,他想这就是他在这栋屋子里无法得到安宁的原因。他知道这是件不堪的事,却没有像想象中犯错的丈夫一样在妻子面前感到惭愧,倒是这一点儿让他多多少少有些惭愧。不过,他的忧虑不在这里,而在于静怡的矛盾,她仿佛害怕、急于摆脱这种关系。他能察觉到她想回避他,而他则抱着一种男人冒险的侥幸心理,甚至当家里还有其他人的时候,只要他不在他们的视线之内,他的目光就不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