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栋梁忙把小李子搁在我背上,狠劲地挤压他的背部,我们挤呀挤呀,把绿色的胃液都挤出来了,可惜还是没能救活小李子。事后我在井底发现了五六捆折断的树枝,其中两捆是俗称见血封喉的毒箭木树枝,另几捆估计也是毒树枝。这一定是缅奸干的!
从那以后,有关我的传说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神。上次我们宿营,炊事班长从塘里挑了担水回来,恰巧我有事过去,一看那水的颜色就觉得不对劲。炊事班长说到处找遍了,只找到这种水,不能喝也得喝,多煮会儿99吧。我不放心,让“花生米”养的宠物小猴子喝了一碗,见小猴子没事,我们才敢喝,哪知最后还是喝得我们所有人上吐下泻。
就在我领着炊事班战士前往取水的半途,耳边忽然掠过一丝轻微的呼啸,我心头一凛,赶忙推了詹姆斯一把。他机灵地往后一仰,子弹射进了走在他旁边的炊事班长老牛的脑袋。
说老实话,从到缅甸起,我就讨厌缅甸,满眼绿得疹人,气候也怪异,没有四季,一年只有干季、雨季和凉季。每年3月至5月是缅甸气候最热的季节,即干季;6月至9月为雨季;10月至次年2月为凉季。当时是11月,雨季刚刚结束,是凉季。按说不应该多雨,可天公却像吃错药的癫佬,连着刮了几天的大风,下了几天的暴雨,阵地前头的江水猛涨,壕沟成了水沟。大家下半截身子泡在水中,整天湿淋淋的,苦倒在其次,树林里扑出大团大团的白雾,那就是可怕的瘴气。生病的人越来越多,且病情来势汹汹,头晚还好好的,第二天就烧得翻白眼,打摆子,体弱的经不住几下烧,过个两天就一命归西,所以大家很怕下雨。日本人估计也有这样的心理,恨不得立刻结束和我们的对峙。我们驻守江北的第四天早上,得到补给的日寇冒雨向我们发起了猛烈攻击,双方激战两个多小时后,我军伤二十五人,阵亡十七人,日军在汹涌、混浊的江水中心丢下了几十具尸体后,不甘心地撤回了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