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苹果手机几乎要被洪水般涌来的电话挤爆,每位家长都在反复叮咛裴昕一定要劝住宋奕然,千万别理想主义作祟,然后一时冲动去了战区。裴昕一一应下,却换来她对面正忙着收拾行李的宋奕然不满的一瞥。
“叛徒!”
被称作叛徒的女人嘿嘿一笑,从宋奕然行李箱中又拿出几件没有放平整的衣服重新叠整齐再放入其中。
明天就是她要送他离开的日子。这一次,她将再一次目送着银色的铁鸟带他飞上云霄,去往大洋彼岸。
宋奕然这个超龄儿童对她对于与他分离没有表现出半分不舍的行为极为愤慨。这股气一直从波士顿憋到了位于日内瓦的无国界医生组织总部,又被他带去了战地大马士革。
直到某一天—
前线又来了一批战地记者。
宋奕然几乎是暴怒着看着面前那个矮了他一个半头的娇小女人。
“谁让你来的?!这里是前线战地!你脑子短路了?!”
裴昕却笑眯眯地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一个蓝色的小盒打开,里面是一对亮闪闪的钻戒。
“我几乎花光我这些年的所有积蓄买了这对戒指。”她说着低头,牵过白袍早已被炮火和烟尘熏灰的医生的手,将男士戒指套进他无名指的指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