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寡妇听得不住点头,好像对于他说的事,有点明白似的,笑着说:“杨相公语出真诚,确是位光明磊落的英雄,我说,像相公这样英俊,怎会和权监混在一起,幸而我预料一步,不让他们胡来,否则,便把事情办糟了。
不过那位刘孝廉这条‘金蝉脱壳’计,还是白费,而且……”齐寡妇话未说完,两个丫环出来,把罗帏两面一分,娇声报道:“酒筵齐备,请贵客入席。”齐寡妇婷婷而起,向杨展笑道:“山居粗肴,不成敬意。”一面却向丫环问道:“老道爷进来没有?”丫环说:“道爷已经差人知会,说是有事羁身,在前厅和众寨主一块儿吃喝了,明天再向杨相公陪话。”齐寡妇向杨展笑说:“我义父有事失陪,杨相公这半天没进饮食,定然饿了,请里面坐吧。”说着,把手上团扇一扬,露出白玉似的皓腕。带着一只通体透水绿的翠镯,夺目耀睛,益增妩媚。杨展情不自禁的盯了几眼,跟着她进了十锦格的穹门。这一面是锦绣辉煌的起居室,布置又是不同。只觉处处珠光宝气,和华灯画烛,掩映生辉,目不胜收。一张菱花形的镜面小圆桌上,几色精致菜肴,两副犀杯象箸。一个待婢,过来捧着酒壶,侍立一旁。齐寡妇让杨展坐定了,自己在主位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