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踏进社会的时候都遇到这种问题。而你想快刀斩乱麻,马上成功。朋友,要这样干,除非有亚历山大那样的雄才大略,要不然你会坐牢。我嘛,我情愿将来在内地过平凡的生活,老老实实接替父亲的位置。在最小的小圈子里,跟在最大的大环境里,感情同样可以得到满足。拿破仑吃不了两顿晚饭,他的情妇也不能比加波桑医院的实习医生多几个。咱们的幸福,朋友,离不了咱们的肉体;幸福的代价每年一百万也罢,两千法郎也罢,实际的感觉总是那么回事。所以我不想要那个中国人的性命。”
“谢谢你,皮安训,我听了你的话怪舒服。咱们永远是好朋友。”
“喂,”医学生说,“我刚才在植物园上完居维哀 [24] 的课出来,看见米旭诺和波阿莱坐在一个凳上,同一个男人谈话。去年国会附近闹事的时候,我见过那家伙,很像一个暗探,冒充靠利息过活的布尔乔亚。你把米旭诺和波阿莱研究一下吧,以后我再告诉你为什么。再见,我要去上四点钟的课了。”
欧也纳回到公寓,高老头正等着他。
“你瞧,”那老人说,“她有信给你。你看她那一笔字多好!”
欧也纳拆开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