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军官看着姑娘,“等等,再等等。事情过了五十年,不好找了。”
老人伸出瘦骨嶙峋的右手搭在青年人的肩头:“这是多大的官?”
“连长,也叫上尉。”
老人沉吟良久,“你比我强,像你这么大,我拉官车,三十几岁当团长的勤务,又落草两年,四十出头,也才是连长,那是在朝鲜……”
一个收拾得十分干净的少妇从西院里走出来,把两个烤得焦黄的红薯递给军官和姑娘:“尝个新鲜。”又朝姑娘撅撅嘴,“别碰他,浑身都是虱子,脏得很。”
姑娘看看老人,看看少妇,有点窘,双颊随着绯红了,抬手撩撩额前的刘海,“八爷年轻时很了不起。”
“别怕,”少妇给少女打气,“他耳朵背。连个娃娃都看不好,还了不起?五几年就是连长,还修地球?以往讲多少次,没人听。”
年轻军官眉头锁住了,知道老人无子无女,全靠这个侄孙媳妇侍候,不好发作,大声对老人道:“八爷,埋在心里沤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