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谋害皇子的铁证,已然在大殿之前被温廷揭开,可是正熙帝却还是投鼠忌器,不敢真得把她怎么样,只能象征形式地把人关在这里,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意珩呢?”
她枯坐在池畔静水旁,听到了身边的脚步,才终于动了动。
“长公主,驸马他旧疾犯了,陛下、陛下请了太医给他治病,现在还在兰汀别业里休养……”
休养。看来皇帝也觉得,让他们两个人继续关在一起,会很危险。昌怡长公主摊开自己的掌心,怔然。
“他睡得好吗?”
宫女愣住,张张嘴答不上来。
“算了。”昌怡长公主摇摇头,也意识到自己问了句什么样的蠢话。那人身体本就不硬朗,心思十分敏感,如今又出了这么多大事,能睡好就怪了。
其实他们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温宓对此人是很看不上的。即使是到如今的年岁,在邵意珩的面前,她偶尔也会露出身在高位的骄傲姿态。直到如今被迫分开,夜里惊觉那人这段时间病弱得狠,现在怎么样了?
竟是不由自主地惦念起来。
或许确实是年纪大了吧。人一老,便开始怀念,开始心软,放在以前,她只会冷静地评估着邵意珩于她的剩余价值,还有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