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那杆几乎作古的文物,浑身虚软地靠在树荫下,只觉全身都被汗水浸透,粘腻难过。
浓密的枝叶遮挡了刺目的阳光,在我们身上透出细碎而美丽的阴影,有好多学生趁着凉意打起了盹。
而我也不例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意识渐渐飘离了脑海。
可是眼见即将进入甜美的梦想,旁边突然伸出一只硬邦邦的手,牢牢拽住了我的胳膊。
这又是罗小宗发神经吗?
我立刻瞪起眼睛,刚刚要对那个拽我的人咆哮,却发现身后没有半个人。
只有一只像是木头一样,指节分明的手,从大树后茂密的灌木中伸出来,还露出了半幅红色的衣袖。
“哇——”我照例又爆出惊人的尖叫,由于周围的学生大多是我们系的,早就对此习以为常,怪不怪地嘟囔了我两句。
只有几个外系的倒霉蛋,被我吓得心虚气短,脸色发白。他们看了我几眼,骂骂咧咧地又该干吗干吗去了。
而一直出类拔萃的罗小宗,正伸着脑袋,看着那只拽着我胳膊的手:“姐姐啊,就是这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