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朵嗡嗡作响，脑袋被什么都激搅得生疼。
她清楚地看到，霍凛已经中弹，黑红的血从他的身体中流出来，瞬间染红他身上的衣服。
“趴好别动！”他声音虚弱，双手努力地护着顾千苒，他的意识却越来越脆弱，“不要动，保护好自己。”
接连又是两声枪响，顾千苒亲眼看着就在眼前的老奶奶早已经闭上双眼，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而压在她后背上霍凛的胳膊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霍凛，你哪里受伤了，严重吗？”她声音哽咽，稍稍蠕动一下攥住霍凛的手只感到冰凉一片没有任何体温。
“霍凛，你说话啊！”她放声大喊声音沙哑。
然而不管她怎么喊，霍凛都没能在发出丝毫声音，两只胳膊倒紧紧地压在她身上，最后一刻还在保护她。
顾千苒又开始耳鸣，周围的呐喊声哭叫声她都听不见，耳边回荡的只有她噗通作响的心跳声，而她的整颗心早就缩成一团，刀绞一般的疼。
十分钟之后，警察终于赶到，顾千苒不记得自己是被谁拉起来，唯一能够看到的是，被担架抬起来的老奶奶双手下垂没有任何生存的迹象。
“霍凛！”顾千苒紧紧拉着霍凛那双冰凉的手，仓皇无措间看到林梓戬靠近，跟她说了句什么，但她听不见，什么都听不清楚眼前一次又一次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