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大难不死,没两天居然又慢慢缓过来了,可却没啥后福,等待她的依旧没日没夜的磨磋。
陈氏嘴上能跑马,四处跟人说姓赵的魔怔了,大冬天儿睡在菜园子里,要不是自个儿救她一命,她早就死了。
快过年了,村里那些妇人当面儿没说啥晦气话,背地里却纷纷议论,都觉得赵氏怕是要活不长了。
“昨儿我在河边儿瞧见她,那脸色,灰突突的,跟蒙了一层土似的,跟黄婆子家媳妇临死前儿一模一样的,吓死个人哩……”
“可别说,她家老婆子磨磋人的手段可一点儿不比黄婆子少,整日恨不能把她当骡子使唤,畜生干活儿还给口吃的呢,你瞅瞅老大媳妇儿,瘦的就剩把皮包骨了……”
“也是可怜,以前的秀才娘子多风光啊,如今落个家破人亡,遭的都是啥罪哟……”
“可怜啥,还不都是自个儿作的孽,她两口子在外头可背着人命哩!这叫啥?这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王家嫂子是个明白人,哎呀,我家还发着面紧等着包肉包子呢,不说啦,不说啦……”
“我也得回去干活儿了,明儿个还请了吴屠户来家里杀年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