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一定都认为他不会的,是吧。
反正我认为他不会。
可是,事实上,他真的这么做了。
越南说:“他回北京了。”
周纪周回北京了。心里像有什么地方缺失了一块。我呆呆的看着走进病房告诉我这个结果的越南,看着漂浮在空气里忙碌的尘埃,它们一粒一粒的聚拢又分散。周纪周,他为什么每次都能很轻而易举的就丢掉一个人?
每次都是不告而别。
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告别?为什么要跟一个没什么牵连的人告别?没什么告别的必要吧。反正我也不应该在乎他有没有告别这种事情。
越南叫了护士重新给我插点滴,他说:“淋了雨,肺部有点发炎,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几天。”然后板着脸看着越北,“回你病房去,姐姐要休息。”
越北极不情愿地抗议:“我不能跟姐姐一起睡吗?”
我这才注意到,越北也穿着病号服。原来这个小家伙也生病了。想开口问他怎么了,却被越南生拉硬拽出门。而越南把越北交给门口的护士之后,折返到我身边,他倒一杯水给我,表情有点凝重,像是有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
白色的空间突然安静下来,透明的液体一滴滴进入我的血液里,可是我还是觉得身体空空的。那里的荒芜,漫天漫地,是怎么样都不可能再被填充的。
时光是最微妙的东西,它让一切东西都在流逝中改头换面。曾经的我和越南,无话不谈,现如今的我们,无从开口。这些年,我们彼此在心中早就将对方摒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