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个情形,李虞侯忍不住开骂道:“我们兀自行了一路,尚且无事,怎么到了你这里,便有这许多事故!早起抄近路,道有强人,如今倒是换了远路,竟堵住了。你这里县治不力,都是因你们贪生怕死,几个贼人都拿他不住!”
别说李虞侯不高兴,其他人见了这个情形,一叠声都道:“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咱们就不该拐弯儿,就该直接走大路!”还有人连声抱怨道:“中午的时候,他们不是探过路么?怎么没发现路不通呢!”
连陈都管都有些不太高兴了道:“我们从孟州过来的时候,一路上小心,着实怠倦。怎么到了这太平去处,仍状况频发?阳武县一向如此么?”
班头们忍着这个骂,把张千、杜万狠剜了几眼,将这一笔账暂且记下,等回去了再说。幸而距县界已经不远,马上就可以熬出头来了。
严班头嘴拙,又不会说话,一路上挨了这些骂,气性上来,回答都瓮声瓮气的,上面人对他尤其不喜,只好由李班头赔笑道:“想是昨夜下雨刮风,垮塌了地面,折断了树枝。这条路不通,往左三里却有条小路。”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众人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得调头又转去小路。
行不二里,又叫声苦。因才下了大雨,小路上尽是湿滑泥泞,军士全都踏在泥里,连车轱辘都裹泥被陷住了,骡马根本赶之不动。众人又拽又拖的,费力气吆喝骡马出来,过不多久,个个身上都汗出如浆。所有人里面,除了县里的两个班头,还有底下那三十个土兵,其他人没一个脸色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