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会议越来越嘈杂,众人的争吵声有增无减。任何一个演讲者说上两句话,就会被人打断。时时刻刻都有人大声喧哗,场内喊叫四起。演讲者的发言在博得了喝彩声的同时,也听到了辱骂声。一些听众激烈地争吵着,有人挥舞着木棒,有人不停地击打地板。如果有人打断演讲者发言,听众不是叫嚷着“把他轰下去!”就是“让他说!”
一位学者,我们姑且称之为C先生,此君满嘴仁义道德,在他发言的时候,张口便批判某些人不是白痴就是懦夫、恶棍、卑鄙无耻或唯利是图之人,社会充斥着打击与报复,世风日下,他宣称要把败坏道德的东西统统消灭。
人们也许会问,政治或派别不同的选民,意见怎么可能达成一致呢?问这种问题的人,等于为群体自由文过饰非,这个奇怪的谬论忽略了群体心理原始化的特征。虽然大众群体也有意见,但这些意见绝非他们自己的,这些意见不过是被煽动的群体接受的某种暗示,既然是暗示,自然合乎理性的可能性也极低。
这是因为,在类似选举的事件上,选民的意见和选票都被操控在选举委员会的手里,领袖人物通常都是些有名的政客,为了达到目的,他们向工人阶级承诺各种好处——他们尤谙将改头换面的个人意愿变成群体意识,因此得到了群体的拥戴,很有影响力。正如民主人士谢乐先生所言:“你知道什么是选举委员会吗?它是我们各项制度的基石,是政治机器的一件杰作,它的零件不多不少。今日的法国就长期被选举委员会统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