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洗说:“这就是我们……他们的埋骨之地。”
段临吃了一惊,那坡上除了植被异常的繁茂,没有别的痕迹,更没有立碑。如果云洗不说,他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云洗:“陪我去看一看。”
不同于入谷时无可如何的白雾,这次段临明确地感受到有层无形的屏障在阻碍他进入。段临心下不安:“要不我在这等你吧。”
云洗显然也感受到那股拒绝,却眼也不眨:“段临,这是种仪式。我只会带你过去,你明白吗?”
段临说不了不。那层屏障水波似的渐渐现形,警告似的,发出了白光。
云洗眉宇间闪过一丝怒气,他仰头直直注视那抹白光:“这是我的选择,你凭什么置喙?”
山谷无言,并无回音。
云洗并指作刀,就要划向手腕,被段临眼疾手快地拦住。云洗只定定地问:“段临,你也要拦我吗?”
段临打心底不愿意云洗与这山谷的意志——如果有的话——起冲突,可他如果执意反对,那就是对云洗的心意弃若敝履。
段临松了手,任云洗将血抹到他腕上。朱雀气息与屏障相撞,屏障震荡不休,最终归于隐形。段临被认作“自己人”,放了行。
不同于横生波折的屏障,屏障内的一切安然宁和。枝叶随着暖风轻轻晃动,发出絮语一般的沙沙声。一片落叶打着旋飘到云洗身前,被他伸手盛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