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怎么样,沐雪?
不怎么样,感觉我就要葬身于此了,你呢?有感觉吗?
感觉?你说的是麻木吧,有啊,我感觉现在特别糜烂,心都快丢失了。
别忘了我们写下的梦。
亏你还是个高中生,那些烂漫的脑残行为你还放在心里,那种东西,哎,不要留念最好。你回哪儿?你外婆家还是你奶奶家?
回哪儿?我还没想好,你先走吧,我随后。
寒阳无奈的瞅着沐雪,上了自行车:实在不行,就去我家,随时欢迎。
寒阳离开的背影成了沐雪整个假期中最为温暖的一道光,因为他去了外婆家。
虽说不是从小寄人篱下,但沐雪的介入,给一个饱满的家庭添了一份堵。舅妈指桑骂槐的言语在过去的一学期中成了他挥之不去的痛。
除了吃饭,沐雪始终将自己关在屋里面,就连出来上个厕所都小心翼翼,因为他的多余显得太过明显,他不选择出屋门是不想同舅妈发生哪怕眼神的交流,因为舅妈从来不看他,跟他不会有任何的言语,这让他感到极其痛苦,那种冰冷的暴力就像一剂毒药,火辣辣的填塞着沐雪的自尊,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电话就在桌上放着,但他不敢给父亲打,打电话是花钱的,他怕舅妈交话费的时候被无形多出的长途费给烧坏了脑子,他不想给自己惹事。每次听到外婆在屋外叫他吃饭的那一刻,他是最难熬的时候,他往往要纠结好半天,或是要找到说服自己出去的勇气才敢打开那道门,然而每一次走向饭桌,他提交给大脑的理由都是那饥饿难耐的信号,他难以抵制肠胃打架带来的刺激,他承认精神抵不过食粮,端起了沉重的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