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我们要回头追忆到汉武帝的雄才大略了。他预备攻匈奴,便先期训练骑兵。为要养马,便先到新疆移殖苜蓿,在上林(即当时的皇家公园)辟地试种。他为此曾运送大兵到西域去挑选种马,所谓“汗血天马”是也。马有了,才好练骑兵,待几十万马队训练成熟,这样才一鼓出塞,自然易获胜利。武帝为要攻大理,通西南夷,知道大理有一昆明湖,便在长安仿照昆明湖凿了一个大湖,亦名昆明,用来天天训练水战行船。否则大陆人南下,又何能骤习水战呢?孔子所谓:“不教民而战,是为弃之。”这是政治问题,不是民族本质问题。
满洲是一个新兴蛮族。正从战斗中长成。明朝二百年来,只怪社会太平太久,然这不是人类文化所应有的理想吗?待其忽然面对强敌,几仗之后,虽经失败,而战斗精神渐旺,还能守住山海关。若使那时国内政治稍得清明,不腐败,没有李闯、张献忠作乱,内部不至闹得不可收拾,山海关守兵不撤,满洲内侵,还是可以抵抗。我们不细读历史,不明白当时种种真相,只知道中国给满洲吞灭了,便说中国民族早已衰败,该亡国了,这真是丧心病狂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