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问这么玄乎的问题,老徐可能会一支白粉笔砸死他。可是阿良问,她很给面子。
“猫狗双全虽然没有字可以凑。但动物跟人之间也讲缘分,它们选你做主人,证明跟你一起过日子很开心。”
后来,良奶奶摔了个跟头。伤势不重,但手臂不能再揉面了。包子营生只得结束。她换了辆小点的老年三轮车,天天从学校食堂拉一桶泔水出来。据说是要给良爷爷带回乡下去喂猪。
那会子,良爷爷在乡下一家养猪场上班。他是个非常古怪的老爷子,从不跟任何人攀谈,也不会像其他老头那样,每日黄昏,弄点鱼虾蟹,坐在堂屋廊檐下有滋有味地抿几口老黄酒。
我甚至没听过他跟良奶奶说话。阿良有时邀请我们去他家玩,一帮小孩上蹿下跳,他从不开腔管束。有一回,我们当中的一个,把他们家养葡萄的大缸推倒了,院子里一片狼藉,已经挂果的葡萄枝蔓残兵败将般散落一地。良爷爷径自走过来收拾,也没一个字的责怪。
要不是阿良偶尔喊他“爷爷”的时候,他会从喉间“嗯”一声,村民们几乎要以为他是哑巴。我那时总觉得良爷爷这个人非常高深莫测,莫名对他有几分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