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以上分析可知:这种可以容纳“质测”之学的心性论与宋以来的理学家们所言,存在明显的不同。首先,作为“质测”对象的“物”主要是指“大而元会,小而草木、螽蠕”等客观实物,此物有具体的经验内容而与认知之“小心”为对。理学家们训为“事”的“物”,此“物”关联着道德本心,主要指属于道德行为中的“事”,故与“质测”之物不同也。正如余英时先生所说:“密之言格物之物字,持义已大异于旧统矣。”[94]其次,通过“质测”方法所获取的“物则”或“物性”等,是指某一“物类”的构成之理或具体“生克制化”之性,而非形上之理。这一点王船山早已窥破,他说:“密翁与其公子为质测之学,诚学思兼致之实功。盖格物者,即物以穷理,唯质测为得之。若邵康节、蔡西山则立一理以穷物,非格物也。”[95]最后,他的“心物交格”之心亦只能是与物有对的认知之心、经验之心,“详于质测”泰西之学正赖此心而立。“心物交格”之心正是为了对治“质测”之学、采撷西方文化而设,此心就是下文欲以论说的“心包络”或“小心”。按照张横渠的说法,此心为“有外之心”或“存象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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