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顿不认识这三个人,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帝国图书馆的确有些常客,而且还真不少,大多数谢顿都认得出来,甚至还跟其中一些讲过话。但这座图书馆对所有的公民开放,并没有资格限制,任何人都能进来使用其中的设备。当然是在限定的时间内。只有精挑细选的少数人,例如谢顿自己,才会获准“长驻”馆内。谢顿在此拥有一间上锁的个人研究室,而且得以动用该馆的一切资源。
其中一人(谢顿将他想成“鹰勾鼻”,理由很明显)正激昂地低声发表意见。
“让它去吧,”他说:“让它去吧。试图维系它,将花费我们巨大的人力物力,而且即使那样做,也唯有他们待在那里才有效。他们不能永远待在那里,一旦他们离开,情势便会立刻回到原点。”
谢顿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三天前,川陀全视才报道了这则新闻,说帝国政府已决定展示一次武力,好让桀骜不驯的安纳克里昂总督乖乖合作。谢顿自己的心理史学分析早就告诉他,这样做注定徒劳无功,但政府一旦闹起情绪,通常是不会接受任何劝告的。谢顿听着鹰勾鼻说着自己说过的话,不禁露出淡淡的、严肃的微笑。这年轻人没有心理史学知识的指引,竟然就能说出这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