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嶷点了点头,符元儿见话已经说毕,便道:“我已命人准备了一百车粮草,今夜便会送至此处,算是此行对殿下的赠礼。”
李嶷知道他这是离间计,佯作诚恳,但无可奈何,这也算得是阳谋,于是也客气地道:“如此,便先谢过了。”
那符元儿本已经走到大帐门口,忽得又转身,一双碧眼湛湛,上下打量了一番裴源,方才道:“你很好,替你阿爷高兴。”
说罢,再不回头,大踏步出帐而去。
桃子在营中正捡点药材,忽闻得镇西军中有人寻她,出来一看,正是那谢长耳。他牵着马,站在深秋的阳光下,身形越发显得高大,见她走过来,他咧开嘴便笑了,从马背上解下一个袋子递给她,里面却是洗得干干净净的一袋荸荠,每个圆滚滚的,虽然比棋子大不了多少,但看着红亮可爱,她不由问:“这又是那位顾小姐送的?”
谢长耳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道:“不是不是,顾小姐早就回京了,这是我自己得闲了去水边摸的,给你做零嘴儿。”
自从认识了桃子,他才知道,姑娘家原来是要吃零嘴儿的,尤其桃子,晒药材的时候,她还会拈一块首乌桃仁什么的喂进嘴里,她那里也有无数稀奇古怪的好吃的,有时候她嫌弃地扔给他一块茯苓糕,说:“做得太甜了。”他左看右看,只觉得那糕点精巧无比,爱若珍宝般接过去,小心翼翼地咬一口,十分不解:“挺好吃啊。”她便大大地翻他一个白眼,似乎在嘲讽他吃不出什么好风味来,如同牛嚼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