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画的手终于停了下来,黎暮森定定地望着低头看书的人,而对方却毫无知觉,似乎在自言自语。低眉顺眼的姿态,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就像在说着最古老的故事。
“麻木也好,缺心眼也好,傻也好,根本不用理会别人说什么,不是吗?即使所有人说你不好,你还是可以画出那么温柔明亮的画。你啊,只是有着自己最美好的世界,不会表达罢了,固执地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宁愿承受千万的诋毁,也不想虚伪地辩解一句。”
此时,黎暮森心中的震撼已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不止睫毛,就连手也颤抖起来。他以为他不说,就没人理解。
他并不是冷漠,只是不想母亲也承受这痛苦。一纸远洋的协议总好过亲眼目睹,总好过从自己儿子口中听来事实。他不用孩子的哭闹去挽回破碎的婚姻,是因为他知道这不是有效的办法,带来的只会是更多的痛苦。他不去安慰哭泣的母亲,是因为他知道,这就像他小时候摔倒后,母亲叫他自己站起来一样,只有如此,人才会成长。